记忆里的她
捻一段旧时时光,勾勒一幅温馨,叫人无法忘却。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天的一帧帧画面,看见那个被保护在雨披里的我和雨披外的她。
每次吵架后都是这般,气氛陷进了死寂。天仿佛有个大窟窿,水止不住地往里灌,树在狂风中弯了弯腰。雨滴迸在雨披上,啪啪的响。乌云霸道地将太阳的声影藏得严严实实,只有一丝微弱的光。我幼稚地往后挪了挪身子,在本就拥挤的小电瓶车上,刻意和妈妈离开一些距离。我双手撑着车后座的扶杆,身子贴着储物盖,车前的妈妈执拗地用双臂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。我正回忆着刚才和妈妈的争吵时,车停了下来。车的速度愈来愈慢,只见得身旁的车一辆辆从旁边驶过,水花溅起的声音显得格外喧嚣。没过一会儿,车缓缓停下,妈妈低下头尝试重新启动,眉眼间夹带着些慌乱,妈妈有些局促地说:车子没电了,你知道这哪有修车站充电吗?不知道。我怄气似的地应。妈妈顿了一会,刚到唇边的话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,思索了一番,别了别头喊:你坐好,我们要推着车回去。说着便两手扶紧车把手,理了理杂乱的雨披,缓缓下了车。
那块透明的雨披映射着外面的小世界。妈妈的手露在外面少不了雨的摧残,青筋明显得似鹰爪,白皙的手上多了些岁月的纹络。我不觉有些心疼。我低了低头,妈妈的裤子占据了我的眼,这才......怎么会湿了这么多。她的腿脚看起来吃力,白色的运动鞋没一处是干的,宽松的裤子像水蛭一般吸在身上,衣服上的水如同一串链子淌下,混杂于狂风暴雨之中。迈出的步子渐渐些蹒跚,跟七旬老人一般缓慢。妈妈我抬了抬头,有些愧疚我要不要下来走吧。不用,你别老乱动,我不好保持平衡。妈妈有些诧异。小缝隙中,我看到了妈妈的脸。打我有印象起,妈妈就是一个中年妇女爱唠叨的模样,风将她打理地整齐的头发吹得凌乱,她去年染了头黑发,新长出的几根白发混杂其中分外炸眼,增了几分沧桑。凌乱头发胡乱地拍打着她的面庞,时不时抽出一直手将脸上的雨水抹掉。冰冷而又狂暴的雨使她不自觉地颤抖,微微翕动的唇显得苍白,她仿佛是察觉到我在看她,开了开口:把腿往里面搁搁,放在外面碍着我事了。我低下头,妈妈的声音在脑海徘徊,并着雨水一般注进我的心。几滴雨水溅进眼里,刺痛感使我红了红眼眶。耳边的风,来回的车辆溅起的水花的声音,树叶来回拍打的声音愈来愈来清晰,仿佛在鞭策我幼稚的举动。妈妈没有说一个爱字,却字字不离对我的爱。身上所剩不多的雨披,没有给她太多的庇佑,而雨披里的我却被小心翼翼地包裹着。车旁的她是如此的狼狈又是如此的坚定。
我埋了埋头,透着透明默默地看着。恍惚间我的眼睛酸酸涩涩的,攥着衣角,鼻头一镇酸痛,别过头泪水决堤。或许是对妈妈的愧怍心疼,抑或是对这雨披给予我的感慨,最终都在这冷天化成一缕光。《你好,李焕英》里这样一句话你以为你已经很爱很爱妈妈了,但妈妈会比你想象中的更爱更爱你!上了初中后,那条小路施工了,小电瓶车换了,雨披也因破了个洞扔了,时间好像把一切都无情地夺走了,但他却夺不走回忆里的她。
记忆就定格在那场大雨里,定格在妈妈踉跄的样子。我知道,保护我的不仅仅是个雨披,更是回忆里冒着雨的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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